颜逸海

乡关何处。

【巍澜】云澜,我很想你

【配合听的BGM是伦桑的《故梦》】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梗来自于今天在空间玩二维码扫描的时候扫到的一句话: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糟糕的事情,我本来想等遇见你再告诉你,最后说出口的只有“我很想你”。】

        过年之后,龙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赵云澜有公务外出,沈巍本想跟着去看看。毕竟需要特调处出动的案子,不会是什么老太太丢猫的小事情。更有可能是老太太养了只猫被吸干精气,猫妖作祟连害好几人之类的事情。沈巍发誓,在他有些担心的向赵云澜阐述举例的时候绝对没有针对大庆的意思。只不过大庆刚好从办公室门口路过并听了一耳朵,并控制的在门口表演了下炸毛然后离开。但在接连好几天收到鱼干之后,大庆表明作为一只大度的千年老猫绝对是识礼懂礼不会和斩魂使大人计较的。

       沈巍坐在学校办公室里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停止回忆把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事宜上。学生返校,他作为文史科的教授也被院长抓了壮丁。既然决定以人类身份生存下去,自然有职责要履行。他应该相信赵云澜的能力,也应该相信特调处绝非浪得虚名;在没有遇见他之前,赵云澜一样能将这些事处理得很好。沈巍抬手抚上胸前的魂火吊坠,有些心不在焉的想道。
        他抬眼看向窗外,像这样的春雨,他看过很多场,也曾在雨中行走过。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正在慢慢安抚他有些烦躁的心。他的人在这里,但是能让他的心像正常人一样有反应的那个人不在这里。所以理所当然的,沈巍的心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大概是春雨引愁,沈巍觉得他竟有点多愁善感。多不可思议,在他的人生前五千年,昆仑离开之后,遇见赵云澜之前,他一直孑然一身行走于地府与人间。
        这天下没有斩魂刀斩不得之物,包括愁丝乱情。他处理过很多为情所困的人死后化为各种怨灵作乱的案子,无不是有各种各样的冤屈或者执念。可那又怎么样?斩魂刀所指之处,只看是非,不念凡情。
        他曾是这么以为的,以为他的心只是一个摆设,以为它不会再为任何人剧烈跳动。直到在龙城大学那样近的再见到他,再见到这个烙在他心口五千年的人。
        “赵云澜…”
        沈巍把他心上人的名字衔在嘴里,放在心头,念了又念。似乎只要这样,这五千年来一个人的孤寂就可以被抚平。那些曾经被寒风呼啸吹过的破洞,就可以被填满。
        作为斩魂使,以不洁半神之身行走三界。沈巍所经历过的糟心事不在少数,而算得上美好的事更是屈指可数。可他只是沉默着将那些事情掩进心底,藏在那一身冰冷黑袍与锋利刀刃之下。他克制的活了五千年,把自己当成一部名为“斩魂使”的精密仪器,履行他的职责,为了他肩上所担的十万山川生灵。

        “这是他身殉以镇的大荒。”
        沈巍无数次站在昆仑山巅,俯视芸芸众生的时候这么想着。所以他要竭尽全力去守护这片地方,万一哪天需要他以死相守,亦甘之如饴。

        当初四圣陨落之后,天地之间乱了好一阵子。
        他虽是半神之身,仍难以服众。受伤是常有的事,致命伤也不在少数。他就像一头死守某种信念的幼兽,在伤痕累累的情况下独自舔舐伤口,然后快速成长起来。在一次次的平乱镇压中,用手中的斩魂刀铸就属于斩魂使的威名。那一身黑袍慢慢成为怨灵恶鬼的索命符,无人再敢掠其锋芒。

        有时午夜梦回,沈巍会觉得额上被人轻轻触了下,那样轻,那样温情,似乎是谁在他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是安抚,是怜惜,似一片羽毛轻抚而过。
        可他清楚明白的知道,只是梦罢了。
        时间久了,他也会想,五千年前遇到那个人是否也只是一场臆想。每当这时,胸前的那颗魂火吊坠总会若有所感似的幽幽燃起。热意从他胸前一直蔓到心底,虚幻的臆想被真实的温暖驱散,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他“你瞧,也不只是梦”。
        他就这么走过五千年,越往后就被磨砺得越坚韧,那些曾能伤到他的一切几近消失。他终成长为这世间继陨落的四圣之后最古老的神袛,手执斩魂刀镇守大荒。
        所有的一切都埋在那身黑袍之下,包括曾经的伤痛和偶尔的脆弱。示于人前的只有斩魂使,而不是沈巍。

        五千年间他都只是远远的,默默的守着昆仑转世。从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察觉。只要这样望上一眼,确认那人过的平安喜乐,便能令他心安的守过一世又一世。
        今世和赵云澜的见面虽是被算计,但对沈巍来说,无疑是从光阴中窃得片刻。他以为不会再同他见面,所以在龙城大学那一眼他望得极深,要把这个人的模样再次刻进心底。以此一面的记忆慢慢回味,凭之渡过往后数百年,乃至于千年的时光。

        一眼千年,不外如是。

        过后事情的发展出乎沈巍所料,他与赵云澜频繁遇见。频繁得让他不安,可他无法忽视隐藏在不安下的那丝窃喜。那丝窃喜就像诱惑夏娃偷食禁果的毒蛇,绕在沈巍心口絮语不断。
        他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意志薄弱的时候,见他不顾安危,不注意身体,关心的话语便从口中不自觉冒出。
        “本不该如此。”沈巍想。
         可赵云澜于他,近乎是飞蛾扑火般本能的存在。只要有赵云澜在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巍的目光定会牢牢锁在他身上,连眨眼都舍不得。似乎只要一闭眼,这个人就会像蝴蝶一样轻振双翼飞走,空余一缕清风在他身侧。就像五千年前一样,就是五千年前那样。
         所以他只好尽可能避免和赵云澜的见面,假装看不懂他意有所指的暗示,也假装看不到他花费的心思和情意。
         也只是假装罢了。

        渐大的雨声打断沈巍的思绪将他惊醒,欢快的来电铃声恰好响起分走他的注意力。这样的铃声只为一个人特设,他不怎么用手机,赵云澜有回拿他手机捣鼓的。
       电话被接起,赵云澜的声音从话筒另一侧传来,电流使声音有些变质。即使这样,也掩不去沈巍声音里的柔和。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想你了呗。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电话那头赵云澜一如既往的贫着嘴,话里透出他的情意。沈巍的嘴角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勾起,刚刚因为雨天升起的愁绪都消散在对方声音中。沈巍觉得他有很多话想和赵云澜说,可是那个人不在眼前,于是他只好将那些话埋进心底。大概是沈巍的沉默过于不同寻常,赵云澜的声音再度响起:
        “宝贝儿怎么了?你还在学校吗?”
        “恩,在学校。”
        “我这边处理完了,待会就过去接你,等我。”
        “好,我等你。”
        电话挂断,沈巍抬眼看向墙上时钟。有所期待的时候,想来等上多久也不会觉得难熬。

        大概只过了半小时,便有人熟门熟路的踱入沈巍办公室。淡淡的古龙水味夹杂着雨水气息弥漫室内,宣告其主人的到来。
        沈巍从桌后起身,任由赵云澜握住他的手牵着离开。现在时辰不早,校内也没什么人会看到,沈巍这样想着,也就默许了赵云澜的动作。他抬眼看向身侧的人,纷杂心绪到嘴边化为沉默。赵云澜却若有所觉的开口:
        “沈巍?”
         沈巍无声的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赵云澜朝他有些没心没肺的笑了下,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我离开几天,你都不想我的吗?”
          赵云澜没指望他会回答,却见身边人嘴唇动了两下,像是在酝酿什么,然后他听见了沈巍的回答:
        “我很想你。”
        赵云澜有些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的手被人紧紧握住,赵云澜抬眼看向沈巍;对方的双唇抿得极紧,带着懊悔和某种没有言说的不好意思,他凑近在沈巍嘴角啄了口作为安抚。赵云澜敏锐的察觉到沈巍身上的情绪,却体贴的没有说破,只是回了一句:

“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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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我很想你。

五千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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