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是寻常
瞳耀日常part.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他们自己。
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一）
展耀有很多坏习惯。
如果让白羽瞳来罗列的话，他可以从他们小时候一直说到现在，并且这份清单的长度一定比他写过最长的结案报告还要长。
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展耀身上大半的坏习性，是被他惯出来的。
从没有一个人，除展耀的父母之外，对展耀像白羽瞳那么上心，甚至是展耀的父亲。但基于他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坏脾气和不甚融洽的关系关系，这个例子似乎有些不具说服力。
不过，事实可见，没有一个人比白羽瞳更了解展耀，包括他所有的喜恶和习惯。
他们就像两棵互相纠缠的树，根与根盘织交错，枝与枝互相掩映，就连风拂过叶的那刹，飒飒声也能应和成歌。
白羽瞳了解展耀，胜于展耀本人。
而现在，那位众多坏习惯的拥有者正在沙发上展示他的其中一个坏习惯。
天气渐冷，白羽瞳早早的便把窗关了起来，室温虽没有到温暖如春的地步，但也比室外要高上好几度。
晚饭过后展耀腿上披着薄毯，窝在沙发上看文件，像一只大型的猫。只不过别的猫的玩具是磨牙棒、布玩偶，他的玩具是各类原文书、心理学论文和文件。看着看着，人便睡在了沙发上，全然不顾身边散落的文件，或者在客厅睡着有感冒的可能性。
展耀从来不操心这些。
操心这些事情的权利，隶属于白羽瞳。
他当然有无数的话语或者理由可以提醒甚至于指责展耀，比如在沙发上睡对颈椎不好，又比如这样很容易感冒，更何况本来展耀的身体素质就不是很好。
可是排除这一切理由与话语，白羽瞳望着沐浴在橙色灯光下睡在沙发上的人，心中的念头只剩下一个。
明明有那么多念头瞬间从他脑海里涌过，但只有最大声的那个占据他的全部思维并且攀着他的心口蹦得欢快，它说，吻他。
没错，吻他。
白羽瞳的直觉一直快过他的思考。
也许是白家人的特性，又或者是常年职业锻炼出来的习惯，他对于时机的把握特别精准。
正如此刻。
他已经俯身站在了沙发前，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压低身子，闭上眼睛，直到吻到那个人。
他不用和展耀讲那么多的道理，他可以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来将沙发上的人唤醒。
他闭着眼，错过了展耀嘴角那丝勾起之后很快消失的弧度。
被亲吻的睡美人睁开了眼，白羽瞳便顺势靠在他身上。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沙发上睡觉，你就是不听。”
与其说是指责，倒不如说是带着关心的打情骂俏，毕竟他们的姿势和白羽瞳此刻的语气都过于没有说服力。
“这位警官，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有就偷亲这件事和你要个说法，你倒先说起我来了。”
展耀的话语里带着笑意，对于他和白羽瞳来说，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再正常不过，甚至于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特殊的小情调。
“展博士你不要冤枉人啊，我怎么就偷亲了。我在自己家里，光明正大的。”
白羽瞳半个身子倚在沙发上，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沙发的面积本来就不宽裕，被两个大男人一挤空间便所剩无几。热度在彼此身上缓缓传递，连同爱意也捎带着抵达心口。
“小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展耀换上了平时审问犯人时有意压低的声音，眼里的笑意却是遮不住的往外冒。
“我骚扰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
白羽瞳又在展耀的薄唇上亲了一口，洋洋得意的无赖模样丝毫与警队典范这四个字毫不沾边。
好吧，我们要理解，恋爱中的人，不能用正常标准来要求。
（二）
其实白羽瞳身上也有很多毛病。
用展耀的话来说就是，富家公子哥的有钱人病。
尽管白羽瞳对这个说辞不甚满意并且发出抗议，但不得不说展大博士的概括能力一如既往的好。
他说的没错，白羽瞳的那些毛病，的确和他的职业不甚相符。
甚至是非常格格不入。
若不是白罄堂的赚钱能力整个港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强，白家的经济实力也不容小觑，白羽瞳迟早会因为开超跑上班这件事被廉政公署请去喝茶。
且不论于此，光是白羽瞳和展耀从不遮掩他们的关系这件事，就足够让警局的其他人再次惊掉下巴。当初一开始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SCI的组员，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受到冲击。
虽然他们早就应该习惯了组长和副组长不分时间地点撒狗粮的爱好，但不管怎么看，展耀和白羽瞳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还是以意见分歧的时候比较多。
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会把房子拆了吗？
就连可以算作半个白家人的公孙哲，也曾隐晦的就这个问题对白罄堂进行过询问。
“其实你别看羽瞳在案子上和小耀针锋相对，除了在案子上，其他时候谁要是敢说小耀半句不好或者招惹他，羽瞳非得第一个冲上去不可。”
“至于小耀，没有人比他更护着羽瞳了。只不过是性格使然，所以看起来一直都是羽瞳护着他。说实在的，羽瞳那些臭毛病，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我都不一定受得了。也就小耀有耐心陪着他耗，还对此适应良好。”
白大姐笑着摇摇头，举起手中的酒杯碰了下公孙手上的。
“他们两个表面看起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私底下其实有时候幼稚得不得了。”
白罄堂语气里面显然拿这两个弟弟没什么办法。
“没有比他们彼此，更适合对方的人。”
“所以当羽瞳告诉我要和小耀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奇怪。”
早就察觉事情真相的白家大姐一脸淡定，甚至有将两个弟弟打包去英国的冲动。
诚如白罄堂所言。
白羽瞳和展耀这两个闪光体，丢进人群里也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表面看起来都是光风霁月的人，私底下谁又能想到有那么多的臭毛病。
先不说展耀那一箩筐的坏习惯，单是白羽瞳那洁癖到龟毛的毛病就让人难以想象。
毕竟他的洁癖只对两样存在免疫，展耀和破案。
当白羽瞳在一个月之内第二十四次整理展耀的书架的时候，展耀已经见惯不怪的从人身边经过，并且随手抽走了一本书。
自从白羽瞳进驻他的公寓以来，他就失去了对所有物品驻地的掌控权。毕竟当你家里有一个强迫症的时候就会理解他的感受，当这个强迫症碰巧还有洁癖的时候，展耀更是乐得清闲。
他只需要坐在沙发上开开口动动手指就有人把书送过来，甚至还不用他亲自去拿。
在知晓彼此心意这一点上，展耀与白羽瞳向来很有默契。
至于一天洗三次澡甚至更多，又或者把他的衣服全部洗掉导致他没衣服穿，展博士已经能非常冷静的面对这一系列情况。
当他第五百六十四次试图对白羽瞳进行说服的时候，依旧遭到了拒绝。
“小白，我有把握，能治好你的洁癖。”
展耀脸上写满了诚恳和跃跃欲试。
“我拒绝，不要拿我当你的白老鼠。”
这是第五百六十四次坚定拒绝展耀的白羽瞳。
“我跟你说，你的洁癖就是一种程度比较严重的强迫症。心理学上我们可以通过逐渐脱敏的方法……唔……？？？”
展耀的理论说明还没有说完，已经连人带毯被白羽瞳打包回了房间。
白警官坚定的认为，假如他的男朋友对他的洁癖的研究兴趣比对他本人还大，那么这件事本身就是不正确的。
所以他要把展耀的兴趣从他的洁癖转移到他本人身上来。
如果白羽瞳想，他总有办法让展耀闭上嘴巴。
（三）
对于白羽瞳和展耀来说，确定关系大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二十多年的情谊累积在那一刻水到渠成，没有哪个人先开口说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心意。
也许是因为某天晚上的月光太好，天气太冷，他们靠着互相取暖的时候不小心接了个吻。
又或许是因为某次任务过后，失去对方这种可能性就像一座警钟在脑海中长鸣，提醒着他们对于彼此的重要性。
也有可能是因为，白羽瞳没有想过和展耀分开的情况，而展耀也从来没有想过他身边的位置除了白羽瞳会是其他人。
纵有千万种可能，他们之间的最后选择永会是那一种。
唯一而不可取替。
确定关系之后，他们的工作与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能说没有变化。
展耀脸皮薄，他并不否认与白羽瞳的亲密关系，却会羞于在众人面前展示这种亲密关系。
所以当白羽瞳在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第十一次想要在办公室里吻他的时候，遭到了展耀的拒绝。
呵，风水轮流转。
但也有某些情况下展耀不会拒绝他。
每次出完任务之后，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在他的车里得到一个吻。
绵长的，带着试探与确定的，安抚性的一个吻。
展耀从来是很擅长于表达的一个人，他知晓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话语、什么样的姿态能让人更信任他、能让人更容易被他打动。
所以当每次接吻之后，展耀握着他的手下意识摩挲他指节上的薄茧，低声开口喊他小白的时候。白羽瞳都会想，如果现在展耀提任何要求，他都会对他缴械投降。
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对他的挚爱有抵抗能力。
就像你不能要求猫不喜欢吃腥一样。
在这个吻结束之后，他们也许会把车开到警局公寓下，然后步行着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
在挑选食材上，白警官一直是一把好手，尽管他可能边走边嫌弃菜市场的环境。但如果是为了追求菜肴的最佳口感和食材的新鲜，他依然会选择和展耀一起去菜市场一趟。
像寻常人家一样，下班，买菜，然后回家。
前提是展耀陪他。
又或者是去展耀喜欢的日料店。
鉴于展耀对于海鲜的热爱程度超乎常人，白羽瞳和他已经基本上吃遍了港城的所有大街小巷。
刺身拼盘横卧桌上，寿司卷物排列整齐。
清茶两杯，漫谈些许。
饭后再悠悠散步回家，颇有偷得半日闲的意味。
他们的工作并不轻松。
所以温馨的某刻便更为弥足珍贵。
比如白羽瞳偶尔会拉着展耀在路灯下接个吻。
偏僻的小巷，昏黄的灯光，他们像两个毛头小子一样躲在背光处接吻。
唇瓣互相厮磨，呼吸交缠着散发热气，肢体紧贴，情爱藏掩不住的从丝丝缕缕中透出。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就像白羽瞳在第一次吻到展耀的那一刻，才发觉，原来我爱这个人。
他从没有想过他那些习惯性的凝视，不自觉的体贴，下意识的回护是为什么。
他习惯了这么做，习惯了给展耀特权，让他成为他的世界的例外。
就像展耀从未想过为什么他只会对白羽瞳一个人显露他的坏脾气，为什么会感觉只要白羽瞳在他身边就会心安，为什么会在白羽瞳中弹的时候那么惊慌失措。
有些细节他不愿回想，也不用回想，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精通心理学，怎么会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只是当局者迷，只是习以为常。
喜欢的人永远不会给你模棱两可的答案。
展耀在白羽瞳那里从来都拥有特权。
猫从来都是仗着偏爱便有恃无恐的动物。
我从未设想过没有你的未来。
就如同我从未设想过我的生命中没有你。
这是白羽瞳的想法。
也是展耀的想法。
“我将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做。
无边的爱却自灵魂深处泛滥。”
喜欢你，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合该如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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