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逸海

乡关何处。

【生贤】狸奴与鳞〈巍澜衍生〉

被屏蔽得莫名其妙,重发一次,实在不行走外链了。

正经题目下的OOC沙雕甜饼
“猫”的番外二



我画春山那日天色正晴,山色深致,林色远翠。
眼中所见,万象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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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早起。

杨修贤爱睡懒觉,还是睡到日上三竿那种。

以前他干活也是在晚上居多。
往往一晚上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high个通宵再正常不过。
夜越深,他的神经越兴奋。
夜猫子,不是白叫的。

现在?
罗浮生站在床边看了看浑身布满吻痕的人,不抱希望的打算做个尝试。他约了房产公证今天给杨修贤过户,现下这副情景,不像能起得来。
“起来。”
床上的人皱眉,黑色猫耳压低,身后尾巴也不悦的晃了晃。
“下午再补觉。”
杨修贤循声望去,满腹起床气勉强压下去一半,充耳不闻,继续往被子里钻。
“……”
这是没什么好办法的罗浮生。
他干脆把被子扯开,打算强行把人挖到浴室去。

猫之所以是你主子,是因为你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
比如现在。
被掀开被子的杨修贤不悦的嘟囔了声,赶在罗浮生俯身将他打包到浴缸里之前抬手勾住了对方脖子。他挨在罗浮生耳际,略微偏头蹭了下,然后抵在人肩头上明显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让我再睡会。”
黑色猫耳耷拉着显出主人的没精神,那根不安分的尾也是低垂着不动,杨修贤由里及外的给罗浮生形象生动的演绎什么叫“被折腾坏了”。
“……睡吧。”
罗浮生低低应了一声。

把重新睡着的人安置回被窝里,罗二当家认命的打电话重新安排见面时间。

……看什么看,没被自家猫主子萌化过啊?

二、关于口味。

罗浮生爱吃生煎包。

发现罗二当家这么个亲民的爱好,还是由于有一天杨修贤结束兼职之后路过生煎店时发现的。

老城区的生煎店特别有名,距离他们家大概有两个街区。杨修贤回家的时候偶尔会从那边过带点回去当零嘴,以前三餐不固的时候,连着吃了一个月生煎包的事他也干过。
以往买回去的时候没听罗浮生说过多爱吃啊?杨修贤认真回想了一下,多数时候对方还挑着馅给他,自个儿三两口解决包子皮。

生煎店门口排队的人多,离了老远便能见着,杨修贤便隔了有段距离站在根路灯杆子下远远望着。他今天去美术馆兼职,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加上眉眼弯起时的少年气,不仔细看和刚进大学的人没什么区别。

罗二当家长得打眼,明晃晃戳在人眼前哪有不让人看的道理。 他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杨修贤很少见到他这么,贴近生活气息的一面。
他昨天说今儿个去谈点什么事,约莫是不那么正式的,只穿了身普通的休闲装,却硬生生被带出丝冷厉的作风。这么一身打扮,再加上他的气质,站在队伍跟前多多少少就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
老板见罗浮生来了,招呼了句,正好没剩几笼,便吆喝说今天的生煎包没有了。大概是听到老板说生煎包没有了,人群骚动了会便自动散开。方才还大排长龙,现下店门口就只剩下几个不死心的。
杨修贤别的没有,眼睛挺毒,光看人装扮作风就能看出这人是不是本地的。好比那个杵着没走嘟着嘴有些丧气的姑娘,长得挺可爱,一看就是来旅游的。大抵是鸟为食死,吃饭最大,竟立在罗浮生跟前,看样子像是在问他们家生哥能不能把手上的生煎卖给她。杨修贤图个乐呵,也不走近,双手插裤兜里就隔了近十步远停下看戏。
他记仇着呢。

罗浮生抬眼就见着那边看戏的,夕阳给他打了身阴影,面容都沐在暖色的光里;看得二当家心猿意马,自然没什么心思和那姑娘废话,直直接了当拒绝之后便往杨修贤那边走。
小姑娘大概是脑子发热,抬手拦了下罗浮生。这可就踩着人尾巴尖了,罗浮生眼神陡然一厉。干他们这一行的,身上谁没几分煞气,他这边沉下了脸,那边姑娘都快吓傻了,咬了咬嘴唇望着罗浮生没挪步,路过的人未免多看几眼。
眼见事态不对,杨修贤连忙凑上跟前去,把这位吐着信子昂起身子的主给安抚下来。
“姑娘,东西你拿好了。公交站前边路口左拐,看着点车。”
他拎过罗浮生手上的生煎包塞到人怀里,见这姑娘还傻愣着,杨修贤朝她挑出丝暧昧的笑,把人往自己身后推了下。
“生煎包可以给你,这位可不行。”
他朝人眨了下眼开个玩笑,也不等人家反应,转身便拉着罗浮生手腕离开。

行至条巷子口,杨修贤仗着对路熟悉,直接拖着人拐进去,寻了个僻静墙角吻住罗浮生。
他这才显出浪子那一面,一个吻极尽挑逗,勾得罗浮生无名火起。
是那种想把人拆吃入腹的火。

“生哥和小姑娘置什么气,不如尝点别的。”

老城区的巷子四通八达,七拐八拐便能回家。
门刚落锁,杨修贤便被人推倒在沙发上,做什么?自然是尝点别的。
吻从唇上蔓到耳际锁骨再往下,舌尖滑过肌肤像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品尝。
滋味如何?自然是好极了。

老房子隔音不太好。
楼下老大爷皱了皱眉,现在也不是春季,谁家养的猫瞎叫唤呢?

三、关于习惯。

〈一〉

杨修贤画东西习惯随便写点东西在角落,或者背面。多是时间、地点,或者随意写几个字、一两句话。

他离开那段时间,罗浮生翻过他那本画册,和那些零散堆放的素描、油画。
有江景,有老房子,还有人物。
有张罗浮生赤裸上半身站在阳台边打电话的,画中人略微侧身像在扭头看屋内。人物的线条很利落,侧面形容也是寥寥几笔勾勒,唯有左胸心口上的图样他画得精细,如同真的一般。
角落里只写了一个字,连落款日期都没有。
与以往龙飞凤舞的字体不同,杨修贤这个字写得很端正,一笔一画的。虽然还是透出几分他不安分的性子,却看得出落笔者的认真。
他写了个“鳞”字。
罗浮生那天在画室里待了许久,破天荒的在画室里抽了半盒烟才离开。

画自然是被拿走了。
杨修贤回来以后发现了,也默契的没有提,他只是把在南省画的写生摞成一叠丢在画作堆里,瞟了眼物品摆放一切如旧的房间就把画室门重新掩上。
东西一切如旧,自然没什么需要重新适应的。

罗浮生后来说想挑副风景画挂办公室,杨修贤便随手取了摞写生递给他。
南省的景色是真不错,杨修贤画了好几副山景。白雪半掩苍翠的有,疏枝枯叶的也有,自然还有青山碧水的。
其中有副带石阶的,杨修贤在左上角树影里藏了三个字——“见春山”。
画中远处的山有尽,石径虽细,却也盘盘绕绕好几圈,零星的行人几点缀在山道上。
画纸有几点被晕开的痕迹,罗浮生猜想大概是雨,洇得也巧,不规则的几点染开颜料化出山色。
他说要这副,杨修贤瞥了眼一愣,点点头掩饰了过去。
罗浮生看在眼里,没说破。

这画就挂在他办公室墙上。
有回有个懂文玩的合作伙伴过来了,三言两语才解了他的疑惑。
他说这画妙,字藏得妙,情也题得妙。
罗浮生不动声色,顺着他话柄搭了个架子,等着人说清楚。
那人解释道,“见春山”三个字怕是化自“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他说,罗老板好眼光,真是妙极。
罗浮生心口那股暖流涌着化开眼底的客套,他说了句谢谢。
自此和这位合作伙伴合作顺利,没有起过龃龉。

人家为他解了惑,总归要让利几分。

〈二〉

罗浮生没什么爱好和习惯。
对他们这一行来说,爱好和习惯就意味着破绽。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破绽。
及至后来遇见杨修贤,他才慢慢养成一些习惯。
比如跟着吃黑巧之类的。

杨修贤回来后发现家里多了好几箱黑巧,他干脆把东西都搬到画室里,肚子饿了,或者画倦了也好嚼几块。
他爱吃的那个牌子也不是什么常见的牌子,意大利进口,限量发售。
罗浮生一买就是几箱,想想罗老板的家底,杨修贤释然,家里有矿是真了不起。
他吃的时候才发现巧克力里面有几盒拆封了。
一盒也没吃几块,说起来像吃倒不如说像做个标记。糖纸叠成一小块塞在角落里,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
杨修贤把它拿出来,然后拆开,上面什么也没有,只写了年月日。他又把另外几盒被拆封的巧克力里面的糖纸也拿出来,按着日期一字排开,正好是他走的那几个月。
一个月一盒,罗浮生倒是吃得很规律。
不过这么多巧克力……
杨修贤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嚼着巧克力把那几张糖纸叠好塞回去,然后等罗浮生回来的时候给了对方一个巧克力的吻。
苦中带甜的黑巧滋味醇厚,含化在唇舌之间更平添一丝暖意,像是能直涌到心口,连带着罗浮生从屋外带进来的一身寒意也被暖化。

那几箱巧克力从此在杨修贤的画室扎根,足够他吃很久。
至于那几张小纸条?后来杨修贤多了个集糖纸的小爱好,玻璃罐里的糖纸每隔一个月就会多一个小方块,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集满一整罐。

到时候银色的糖纸被阳光一照,就像那年他在江边见到的那一幕。
Like gala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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